第九十九章可是我心疼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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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切都準備妥當，啟程之後，君小離攤開手中的布包。她垂著頭，躲避著齊白冰冷的視線，碎碎念道：“齊將軍，做人要講良心。即便是你沒了良心，生了弄死我的可怕想法，那就麻煩你想想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。”
清歡聽的有趣，忍不住問她：“你們第一次見面發生了什麽？”
她一邊塗著藥，一邊回想道：“也沒什麽，就是我順手救了他一命。”
齊白半瞇著眼睛覷她：“順手救了我一命？”
“不是麽？”
齊白聞言冷笑了一聲：“你爹既是教導了你這麽多，那麽有沒有教導過你要講實話？”
君小離糊滿草藥的手在他的傷口上輕輕戳了一下：“我救了你，這不是實話？若不是我懂得一些醫術，你能被毒舌咬了之後活到至今？”
清歡眨了眨眼睛，好奇的問他：“小白你沒事兒去惹毒蛇幹什麽？”
齊白被噎了一下，解釋道：“我去虞山找尋自懷大師的時候，遇到一幫刺客，沒有法子，才躲進了山洞。又恰好是夏天，正是蛇出沒的季節，而我身上又沒有帶驅蟲藥，於是就被咬了一口。”
清歡點了點頭：“於是小軍醫就出現，救了你？”
君小離“嗯”了一聲，抓了一把草藥便往他肩胛上塗，聲音委屈：“當時他還掐了我的脖子。”
齊白“嘶”了一聲，抓住她的手，蹙起了眉：“你往我肩上塗的什麽？能不能輕點？”
清歡看著他感慨了一聲，看向君小離，問她：“他既然這麽過分，你為何還要救他？”
君小離聞言紅了臉頰，像是天邊的一抹紅霞：“就、就看他長的好看。”
清歡：“……”
齊白松開她的手，扯開了唇角：“……我謝謝你啊。”
君小離在掌心將草藥揉開，輕輕的貼向他的肩胛：“既然感謝我，那你就對我好一點。”
齊白瞇起了眸子：“在你救我之前，我幫你嚇跑了洞口跟來的老虎，怎麽不見你對我好一點？”
“我對你還不夠好麽？”
“你若是真的對我好，那就動作輕一點。不是你受傷，你感覺不到疼是罷？”
“可是我心疼啊。”
齊白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清歡“撲哧”一聲笑了出來：“小軍醫，你是故意在氣他麽？”
君小離看著他暗沈下來的面色，搖了搖頭，誠懇道：“沒有，我爹教導過我，要講實話。”
齊白氣的不行：“君小離，你離我遠遠的，越遠越好。”
“我離你遠遠的怎麽給你塗藥？隔空塗？”
齊白瞪了她一眼，半晌，索性閉上了眼睛，由她。閉上了眼，疲憊與困倦幾乎是立刻湧了上來，不過是一刻，他便沈沈睡了過去。
感覺到他的呼吸逐漸便的平緩，君小離的動作愈發輕柔起來。待將所有傷口都重新包紮了一遍，她打了個哈欠，看向在一側同樣意識昏沈清歡，強打著精神擦幹凈了手，困倦道：“我先走了，齊將軍交給你來照顧了。”
清歡擡起了眼：“你到哪裏去？”
“我去外面。”
“你去外面幹什麽？”
君小離垂下了頭，聲音放的輕輕的：“齊將軍他不想看到我，我也不想看到他。”
清歡擡手揉了揉她的面頰，笑道：“你看他這麽好看的份上，再原諒他一次。更何況這樣晚了，你還瞎折騰什麽？”
她想了想，看在困倦的份上，為難的說了句“好罷”，便小心翼翼的躺在了齊白的身側，不過是閉上眼睛的一瞬，就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清歡替她攏了攏被子，沒有想到軍營裏那一幫糙漢子竟然會這樣細心，連馬車和被子都準備著，委實是不容易。她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，忍不住勾了唇角，越看越喜歡。
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。
她收回手，掀開車簾，透亮的光撕破墨染的夜空，帶著微微的冷意。
她看向漸漸暗淡的月色，蜷起的手指發緊，用力到指尖青白。小白肩胛處的箭傷，與裴策的幾乎是一樣，就連刺穿的力度，亦是相同。
那麽——
她放下車簾，靠在車壁上，閉上了眼睛。有些事情，回去問一問，便都清楚了。
……
馬車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，清歡緩緩睜開了雙眼，絲毫沒有將將睡醒的朦朧模樣。陽光透過車簾，天已是大亮。
她活動了活動發僵的四肢，看了眼靠在一起依舊熟睡的兩人，輕手輕腳的從馬車上跳了下去。左腳不過是將將落地，在城門口處等待的小栗子便紅著眼眶跑了過來，圍著她前前後後、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，確認無礙之後，才帶著哭腔道：“我的姑奶奶，你可算是回來了。你曉不曉得你從跑出去到現在，我們的院子一直都沒有消停。你這傷不過才是剛剛好，你是不是非得折騰一下，才能安心？”
清歡聞言揉了揉眼眶：“小栗子，你若是少說兩句，我或許會因為你身上的露水而感動。”
小栗子垂下了頭，一幅受傷的模樣：“主子，你變了。”
她曲起了手指，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額角：“若不是你臨時叛變，我們的院子會一刻也不消停？”
小栗子“啊”了一聲，辯解道：“主子你的傷不過是剛剛好，便要向外跑。雖然我不怎麽曉得你要去哪裏，但根據多年的經驗，能總結到主子你去的不是很安全的地方。”頓了頓，放輕了聲音：“我攔不住你，總歸是有人能攔得住你。”
她斜了他一眼：“那攔住我了？”
小栗子搖了搖頭，聲音放的更輕了：“好像是……沒有？”
她嗤笑了一聲，四下環視了一周，向前傾了傾身子，輕聲問他：“那日受傷的副官，你曉不曉得他是誰？”
小栗子撓了撓頭，認真思索了一番，問她：“主子你想做什麽？”
清歡瞇起了眸子：“我不在的這兩日，你毛膽子了？”
小栗子微微顫抖了一下，小聲道：“聽說好像叫什麽張副官。”
“那你曉不曉得他現在在哪裏？”
小栗子回答的很是認真：“軍營。”
清歡：“……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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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歡聽的有趣，忍不住問她：“你們第一次見面發生了什麽？”
她一邊塗著藥，一邊回想道：“也沒什麽，就是我順手救了他一命。”
齊白半瞇著眼睛覷她：“順手救了我一命？”
“不是麽？”
齊白聞言冷笑了一聲：“你爹既是教導了你這麽多，那麽有沒有教導過你要講實話？”
君小離糊滿草藥的手在他的傷口上輕輕戳了一下：“我救了你，這不是實話？若不是我懂得一些醫術，你能被毒舌咬了之後活到至今？”
清歡眨了眨眼睛，好奇的問他：“小白你沒事兒去惹毒蛇幹什麽？”
齊白被噎了一下，解釋道：“我去虞山找尋自懷大師的時候，遇到一幫刺客，沒有法子，才躲進了山洞。又恰好是夏天，正是蛇出沒的季節，而我身上又沒有帶驅蟲藥，於是就被咬了一口。”
清歡點了點頭：“於是小軍醫就出現，救了你？”
君小離“嗯”了一聲，抓了一把草藥便往他肩胛上塗，聲音委屈：“當時他還掐了我的脖子。”
齊白“嘶”了一聲，抓住她的手，蹙起了眉：“你往我肩上塗的什麽？能不能輕點？”
清歡看著他感慨了一聲，看向君小離，問她：“他既然這麽過分，你為何還要救他？”
君小離聞言紅了臉頰，像是天邊的一抹紅霞：“就、就看他長的好看。”
清歡：“……”
齊白松開她的手，扯開了唇角：“……我謝謝你啊。”
君小離在掌心將草藥揉開，輕輕的貼向他的肩胛：“既然感謝我，那你就對我好一點。”
齊白瞇起了眸子：“在你救我之前，我幫你嚇跑了洞口跟來的老虎，怎麽不見你對我好一點？”
“我對你還不夠好麽？”
“你若是真的對我好，那就動作輕一點。不是你受傷，你感覺不到疼是罷？”
“可是我心疼啊。”
齊白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清歡“撲哧”一聲笑了出來：“小軍醫，你是故意在氣他麽？”
君小離看著他暗沈下來的面色，搖了搖頭，誠懇道：“沒有，我爹教導過我，要講實話。”
齊白氣的不行：“君小離，你離我遠遠的，越遠越好。”
“我離你遠遠的怎麽給你塗藥？隔空塗？”
齊白瞪了她一眼，半晌，索性閉上了眼睛，由她。閉上了眼，疲憊與困倦幾乎是立刻湧了上來，不過是一刻，他便沈沈睡了過去。
感覺到他的呼吸逐漸便的平緩，君小離的動作愈發輕柔起來。待將所有傷口都重新包紮了一遍，她打了個哈欠，看向在一側同樣意識昏沈清歡，強打著精神擦幹凈了手，困倦道：“我先走了，齊將軍交給你來照顧了。”
清歡擡起了眼：“你到哪裏去？”
“我去外面。”
“你去外面幹什麽？”
君小離垂下了頭，聲音放的輕輕的：“齊將軍他不想看到我，我也不想看到他。”
清歡擡手揉了揉她的面頰，笑道：“你看他這麽好看的份上，再原諒他一次。更何況這樣晚了，你還瞎折騰什麽？”
她想了想，看在困倦的份上，為難的說了句“好罷”，便小心翼翼的躺在了齊白的身側，不過是閉上眼睛的一瞬，就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清歡替她攏了攏被子，沒有想到軍營裏那一幫糙漢子竟然會這樣細心，連馬車和被子都準備著，委實是不容易。她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，忍不住勾了唇角，越看越喜歡。
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。
她收回手，掀開車簾，透亮的光撕破墨染的夜空，帶著微微的冷意。
她看向漸漸暗淡的月色，蜷起的手指發緊，用力到指尖青白。小白肩胛處的箭傷，與裴策的幾乎是一樣，就連刺穿的力度，亦是相同。
那麽——
她放下車簾，靠在車壁上，閉上了眼睛。有些事情，回去問一問，便都清楚了。
……
馬車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，清歡緩緩睜開了雙眼，絲毫沒有將將睡醒的朦朧模樣。陽光透過車簾，天已是大亮。
她活動了活動發僵的四肢，看了眼靠在一起依舊熟睡的兩人，輕手輕腳的從馬車上跳了下去。左腳不過是將將落地，在城門口處等待的小栗子便紅著眼眶跑了過來，圍著她前前後後、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，確認無礙之後，才帶著哭腔道：“我的姑奶奶，你可算是回來了。你曉不曉得你從跑出去到現在，我們的院子一直都沒有消停。你這傷不過才是剛剛好，你是不是非得折騰一下，才能安心？”
清歡聞言揉了揉眼眶：“小栗子，你若是少說兩句，我或許會因為你身上的露水而感動。”
小栗子垂下了頭，一幅受傷的模樣：“主子，你變了。”
她曲起了手指，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額角：“若不是你臨時叛變，我們的院子會一刻也不消停？”
小栗子“啊”了一聲，辯解道：“主子你的傷不過是剛剛好，便要向外跑。雖然我不怎麽曉得你要去哪裏，但根據多年的經驗，能總結到主子你去的不是很安全的地方。”頓了頓，放輕了聲音：“我攔不住你，總歸是有人能攔得住你。”
她斜了他一眼：“那攔住我了？”
小栗子搖了搖頭，聲音放的更輕了：“好像是……沒有？”
她嗤笑了一聲，四下環視了一周，向前傾了傾身子，輕聲問他：“那日受傷的副官，你曉不曉得他是誰？”
小栗子撓了撓頭，認真思索了一番，問她：“主子你想做什麽？”
清歡瞇起了眸子：“我不在的這兩日，你毛膽子了？”
小栗子微微顫抖了一下，小聲道：“聽說好像叫什麽張副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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